智商測驗分數大幅提高人類是否越來越聰明了?

  Claude S.Fischer

  心理學家經常用謎題來測試智力。那麼,來解開這個謎題:一方面,心理學家告訴我們,智力是長期的個人特質,由人的DNA和胎兒大腦細胞生長決定;另一方面,從過去兩三代人來看,在全球范圍內,智商測驗的分數有了大幅提高——按照今天的標準來看,一個世紀以前大部分成年人都是傻瓜。

  這個謎題幾十年前由心理學家詹姆斯‧弗林發現,稱為弗林效應。以美國為例,從1950年到2000年,智商測驗分數平均提高了15分,並且還在繼續增長,而在上世紀90年代德國東部的年輕人中,平均每年智商分數上升半分。數據顯示,智商的持續增長從上世紀早期就開始了,現在北歐已經達到穩定而發展中國家正在急速上升。

  將近20年來,心理學家不斷證實這個發現,並且引起長久爭論。有些觀察者批評了對智力的定義。專家把智力定義為推理、理解復雜概念、抽象思維和解決問題的一般能力。他們認為智商測驗可以測量智力。批評者認為,這些測驗流于表面,忽略了其他形式的智力,比如說情緒智力或者智慧等更加深層的特質。由于研究者無法追蹤智慧的歷史趨勢,所以他們就著眼于顯而易見的智商的歷史增幅。

  也許有人會懷疑測驗變得簡單了,但是沒有。事實上,為了使平均智商保持在100分,測驗變得越來越難。另外一些人爭辯說,我們並沒有真的比祖輩聰明,只不過現在人們在學校已經學會如何回答測驗問題。然而,比較容易學會的都與文化有關,比如詞匯或地理知識,這部分分數沒有多少變化。分數增加最多的是最抽象的部分,比如根據邏輯選擇不同其余的圖案。這就是說,得到提高的思維與課堂教學和文化學習毫無關係。

  有些研究者認為,20世紀疾病減少和營養改善使得人類大腦更加健康。其他人包括弗林否認了生物學上的解釋,他們指出在富裕國家人們已經獲得現代的健康和營養,而幾代人後智商測驗分數依然在增長。

  弗林效應的一個有力的解釋是,我們比祖先更擅長抽象思維,因為社會環境變得越來越抽象。普遍延長的學校學習訓練了人們的抽象思維,現代工作任務,比如裝配機床或填寫電子數據表等,加強了我們處理符號的能力。我們周圍的環境中充滿了越來越多的象徵性標志,比如汽車儀表盤或電腦桌面上的圖案,我們也接收來自無所不在的媒體的抽象密碼。現在我們很容易把事物按照抽象歸類——榔頭和鋤頭是工具,玉米是食物——而我們的祖先通常把具體的東西聯係在一起——鋤頭和玉米是一類,因為鋤頭用來種玉米。

  越來越多的研究證實了人類大腦的 “可塑性”。我最感興趣的一個實驗是關于倫敦計程車司機的,研究結論表明計程車司機大腦中與視覺地圖有關的部分變得密集了。研究顯示,甚至老年人也可以擴展他們的認知敏銳度,並且改變他們的大腦。我們並不像曾經認為的那樣,過了20歲就注定變得越來越笨。

  本已令人迷惑的弗林效應,如今成為另外一個謎題:社會和經濟的不平等。

  這個爭論在1994年《弧線排序》出版之後達到白熱化:多大程度上社會和經濟的不平等導致了內在認知技能的不平等?多大程度上這種不平等是由環境造成的?該書作者理查德‧赫恩斯坦和查爾斯‧默裏認為個人一生的成就由智力決定,而智力由基因決定。這一言論當時引起了激烈的爭論。

  假如人生的成就由先天的智力決定,勝過環境因素,那麼為了達到更加平等的社會改造將會毫無意義。 (諷刺的是,赫恩斯坦和默裏建議國家建立制度,來給那些遺傳上注定愚鈍和不成功的人收入補貼。 )心理學家卡羅爾‧德威克認為,對學生來說相信智力是一成不變的,會使他們失去努力的動力,從而使預言成為事實。在最近的一份論文中,她和同事們發現,假如人們被引導認為某人會變得更聰明,他們就會在教育投入和雇傭方面更傾向于這個人。

  現在,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智力雖然根源于生物學因素,但是能夠超越起點得到飛躍。我們也許不能在胚胎時期或出生時塑造大腦,但是我們能在生活中改造大腦和它的運用。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弗林效應,也許我們可以讓大腦變得更聰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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