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害人模式倒過來救人

四川寶興縣上月遭大地震蹂躪,頹垣敗瓦隨處可見。(資料圖片)

  港聞部記者王錦樹報道

  熱心公益的杜永政本身具有多重專業身份,他既是心理學家,也是小提琴家和指揮家,早年還是一名IT(資訊科技)專家。談及自己的過去,杜永政毫不掩飾,坦言年輕時不是一個好人,說笑道不斷令身邊人患上「創傷壓力症」。不過,1992年患了一場大病,讓杜永政開始思考生命的價值,嘗試去做一些對社會有意義的事,最後更創立了「香港災後心理輔導協會」。難怪他笑說:「我懂得怎樣醫治『創傷壓力症』,是因為我知道怎麼把一個人搞成這樣,只要把formula(公式)倒轉,就可以把對方治好」。

  「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乖的學生,讀書的時候絕對不是一個好人。我由幼稚園開始,就曾為了一包『百力滋』(餅乾條),脫了前面女同學的裙子。屈指一數,從幼稚園到中學、大學,不斷有不同的人被我弄得患上『創傷壓力症』」。杜永政在談及自己過去時不諱言,「小學四年級的時候,有一次跟朋友玩捉迷藏,躲到一個同班女同學的裙底,她後來哭衝進去廁所,途中跌倒,四隻牙掉了,滿嘴都是血。從那時候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上學,後來知道她進了精神病院」。

  捉迷藏 鑽女同學裙底

  杜永政是基督徒,他是在1989年開始去教會的,但那時候只是為了一個很清晰的目的,就是為了「溝女」拍拖,完全無心去祈禱。不過,1992年的一場大病,讓這位昔日的壞孩子改變過來,那一年杜永政患上肺癌,面對生死的他開始真心嘗試祈禱,「很有趣的是,好像有一個聲音跟我說,『啊,杜永政,你都抵死啦,害咁多人。抵你死。』後來想一想,反正也快死了,不如拿起電話本,從幼稚園同學開始,逐個打電話去道歉」。

  「逐個打電話去道歉」

  大病過後,杜永政學會了珍惜時間和生命,開始思考和做一些「有意義的事」,之後也曾經試過幫助黑社會和吸毒者戒毒。他嚴肅地說:「如果我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,那我作為一個音樂家死,跟在幫助災民之下死,哪個會比較有價值呢?當我在衡量這個問題時,發現當一個音樂家最多出30幾張專輯,我不覺得一個音樂家死了,對社會會有甚麼重大損失,而且在香港,我們搞管弦樂,來聽的通常都是社會的中上階層人士,其中有一半其實聽不懂,只是裝作高雅,這又有甚麼意思呢?」

  雖然杜永政並未因此放棄音樂,但逐漸從幕前退居幕後,讓自己能更有彈性地進出災區,最終在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後,創辦了災後心理輔導協會。當杜永政修讀心理輔導課程時,發現自己的「壞」也可以用在「好」的那一面。他笑說,「當時我們的教授也講了一句,你要醫人,首先要知道怎樣把人搞到有創傷。我特別有辦讓有『創傷壓力症』的患者在短時間恢復,因為我知道怎樣把這些人搞成這樣。只要把formula(公式)倒轉,就可以讓對方好起來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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